我的抗疫故事:在北方的料峭寒春中驻守与期盼
我是华师一名普通的学生,家在遥远的内蒙古鄂尔多斯市。2020年1月9日,武汉飘着丝丝细雨,我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宿舍,乘着地铁驶向车站,宿舍里还放着一双没刷的球鞋,“没事的,”我这样想,“这个假期也只不过短短一个月,回来再刷也不迟。”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寒假会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在我回家后不久,武汉的疫情就十分严重了。我天天刷微博,一开始我还能和朋友调侃微博热搜终于登了大家都想关注的事情,但马上,我看到确诊人数在不断触目惊心地上涨着,看到有人在微博上求救,我也渐渐变得无力、悲伤和愤怒了。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妈妈告诉我武汉封城的消息,我忽地感觉到,这场疫情已经不能是可以被拿来轻描淡写的谈资,它已经成了一场全国性的“硬仗”,如若轻待,则无人能幸免。
有一件令我五味杂陈的事情让我记忆犹新。在我回来没几天时,我就接受了疫情防控中心和社区的询问登记,武汉封城后,我们小区的居民不知道从哪得来了“武汉归来人员名单”,在业主群里提醒大家小区里有“疑似感染者”(没错指的就是我)。尽管事后社区人员在群里辟谣,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大家对于武汉归来人员本能性的惧怕。
大年初四,我的妈妈作为社区工作人员接收到了政府要求各基层工作人员驻守小区卡点执勤的任务。在大家都对出门二字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我的妈妈却要在人流量集中出入的小区卡点接触出进小区的各色人员。妈妈的辛苦让我心疼,我发现各卡点执勤人员其实都不太够用,于是本着一方面因为想替妈妈分担,一方面对于武汉特殊的感情总想为武汉做一些事情的想法,我报名参加基层抗疫执勤的志愿服务。
一开始的执勤工作十分艰苦,内蒙古的二月十分寒冷,平均气温在零下十五度左右,我所分配到的卡点是两个联合管理的老旧小区,老旧小区没有物业也没有门房,全靠着一顶救灾帐篷和火炉避寒取暖。
我一般是在下午值岗,值班时为了防止有人员遗漏就必须要站在帐篷外面,过不了多久脚就冻的没有知觉了。环境辛苦其实并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工作开展不易,一些小区居民并不配合,有人逃避体温测量,有人抱怨我们多管闲事。
老旧小区里大部分住的是老年人,因此沟通解释起来也比较困难。卡口并非是地铁过道,无法“铁面无私”,有儿女想要来看父母该不该让进?有老人天天想出去锻炼遛弯该怎么劝回去?我每天都在为解答这类问题而发愁。
从二月初到四月初,六十天的时间,真的是有苦有乐。记得有一次我们费力劝说一个人登记后再进小区,这个人却嫌我们身上才带有“病毒”,不肯靠近,还断言“政府给你们挣了不少钱吧,管的这么勤!”听来真是令人心寒。更有甚者,一言不合还想在卡口动手打人……
作为一名大学生,来自华中师大的学生,其实我的内心也是充满了委屈和难过,这些心寒的事情时有发生。但作为国家培养的人,在国家有难的时候,难道我们不应该站出来,帮一把吗?这样一想,我迅速投入了工作。
在我的记忆里,令人暖心的事情也很多。有个小朋友在后来允许登记出入时,总要在登记完说一声:“谢谢,你们辛苦了!”还有一位老人,经常在中午送热饺子给我们吃,给我们改善伙食。执勤点有许多城管同志,他们有时候会买土豆和红薯放在火炉里焖烤,大家都相处的其乐融融,建立了很深的“革命友谊”。
三月下旬,居民们渐渐对我们的工作不再抱怨,有些居民不仅自己配合扫码测体温等事项,还会做一做“居民志愿者”帮助其他居民扫码,我们大家都开始对疫情平息,恢复正常生活秩序充满了期望与信心。
四月初,内蒙古的疫情已然好转,帐篷马上就要被撤掉了,在撤帐篷的前几天,许多居民都问我们卡点什么时候撤,得知马上要撤的消息后他们还笑着说:“你们在这里习惯啦,没有你们我都感觉不安全了……”还有人说:“快撤吧,你们辛苦这么久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帐篷撤掉的那一天,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经过六十天全区工作人员的共同奋战,鄂尔多斯市东胜区保持了全区无人感染的好世态。
家乡的寒春终于过去了。
武汉,一定可以好起来呀。
作者:石慧
学院:新闻传播学院